杨弟兄见证(未竟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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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是一篇未完成的见证稿,只有前面一部分。

1964 年,我出生于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在我出生后不久,中国就爆发了惨无人道的“文化大革命”(1966—1976),我的父亲受到“红卫兵”无情的批斗和关押。因着国家和民族所经历的苦难,我的童年和少年也经历了生活的艰辛和心灵的创伤。

我的奶奶信佛教,受家庭的影响,从小我就烧香磕头拜偶像,但在思想上又受到学校所教育的无神论、进化论和共产主义思想的影响。在那个精神匮乏的年代,我自己找了很多的文学著作来读,以满足自己心灵的需求。

1982 年夏,我如愿考上大学(在当时考上大学是非常不容易的)。进了大学后,仿佛自己进入了知识的海洋,我拼命地学习各种知识。当时法国存在主义哲学家萨特去世,激发我对西方哲学和文化的兴趣。同时,我也当上大学里“学生会”的副主席,成为学校中的学生领袖。以胡耀邦、赵紫阳为首的中共改革派刚刚开始了中国的经济改革运动,而改革不断带来中国在意识形态上的矛盾和冲突,而我也开始思考中国的前途和命运,甚至准备自己去从政。

1986 年夏天,我大学毕业,我拒绝了我的老师要我留下做他研究生的建议, 迫不及待、满腔热情地投入社会的怀抱,准备干一番自己的事业。当时,我进入了一个令人羡慕的国家机关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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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大学毕业后的第二年,1987 年夏天,我偶然发现右耳下有一小肿块,当时自己也没有放在心上,忙着各种工作(那时,我的工作既有权力又有地位)。直到 1988 年 2 月,我才到一个普通小医院住院手术,当时医院检查认为只是个良性肿瘤,手术后病理报告却是恶性肿瘤。于是,我如入深渊,一下子从受人尊敬、被人赞扬的“上流人士”变成了一无所有的癌症病人了,那时我还没有满24 岁。

接连两次手术和放射治疗,使我的身体非常虚弱。记得有一天晚上,我放疗后回家,我每走一步路都非常困难。当时看到路边一个乞丐正在要饭,我心里顿时非常羡慕他,因为至少他能有气力要饭,至少他不用担心还能活几天。

1989 年的事件,彻底打碎了我过去的一切梦想,对国家、对自己,我都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之中,感到没有前途,没有未来,没有道路。

对于癌症病人来说,不仅仅要承受巨大的肉体痛苦,更是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往往生活在癌症的阴影中,忧虑、恐惧,不仅过去治疗的痛苦经历成为心中抹不去的记忆,更是时常担心癌症的复发和转移。

但是,人不能掌管自己的命运。1990 年 9 月,当我的身体刚刚开始恢复得好一些,右颈部出现转移性肿瘤,我又进行了手术和放射治疗。

每一次的手术和治疗总是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但却又不自觉地开始新的忧虑。

1992 年 2 月,肿瘤再次复发,并且癌细胞侵犯到了右侧面部神经。手术的结果,使我的面容受到严重的破坏。当我出院后,回到我父母的家中,我难以接受我自己的样子,近半年的时间几乎不出家门,我甚至没有活下去的信心和勇气了。

人的尽头是神的开头。一位过去认识的癌症病友听到我当时的状况,就叫我回来。每天早上和我一起锻炼后就向我传福音,当时,他信主后不久,我是他的第一个福音对象。但由于长期受政治思想教育,使我对基督教产生很深的敌意,每次传福音的结果都变成我对基督教的批判会,这样的情况维持了近一年。

后来,这位弟兄离开中国移居美国,于是,我没有攻击的对象了,但心里却有一种渴求。自己静下来想想,我把基督教骂了大半年,其实我并不真正了解基督教啊。于是,我就开始读圣经,我也去教堂,想重新认识一下基督教。那时, 我并不想信耶稣,但我愿意去听道,觉得基督教的信仰有点道理,心灵也得到不少安慰,但我坚决不认为我是个罪人,并且和我自己原有的思想产生严重的冲突, 我有很多的问题,包括哲学的、神学的、历史的、文化的,但没有人能回答我。但是神很奇妙,他用圣灵藉着他的话语来融化我刚硬悖逆的心,我终于接受了他做我生命的主。神也使我重新获得生活的信心和勇气,获得一个人应有的尊严, 获得内心真正的平安。

但是 1994 年夏天,我头部的肿瘤再次复发并进入颅内,我刚刚接受的信仰面临严峻的挑战。神真的存在吗?神是慈爱的吗?神听祷告吗?为什么世界有这么多的苦难?并且为什么是我要受这么大这么多的苦?无数个为什么,在我痛苦的内心响起,但同时又从心底涌起无声的呼求:“主啊,怜悯我!”

1994 年 9 月,我又接受了一次手术,手术很大并且非常危险。从早上进入手术室,直到晚上 8 点多才出来,全身缝了一百几十针,身上插满了各种的管子, 我几乎与死亡擦肩而过,也看到不少癌症病人在我身边默默死去,而神却带领我“走过死荫的幽谷”。

半年后,当我慢慢的从这次手术中开始恢复,并能够正常的进食和走路的时候,1995 年 3 月,在一次检查中又被确诊为两肺转移,医生认为我的生命不超过半年。记得一天下午,我一个人在家看电影《出埃及记》的录像,当看到摩西被埃及法老赶出王宫后,在沙漠中粮食吃完了水喝完了,最后终于在茫茫沙漠中倒下时,我禁不住泪流满面,失声痛哭,因为,此时的我同样也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但是,摩西的神就是我的神。“神拣选了世上软弱的,叫那强壮的羞愧,神也拣选了世上卑贱的、被人厌恶的、以及那无有的,为要废掉那有的,使一切有血气的在神面前一个也不能自夸。”(林前 1:27—29) 神很奇妙,就在那样的时候,神却带领我走上了事奉他的道路。在不能手术不能放疗,化疗无效的情况下,我只是服用中国传统的中草药,神却保守和托住了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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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我在信仰的过程中曾经经历过很多的挣扎,于是我所做的第一项工作, 就是帮助那些正在寻求真理而又面临许多疑惑的青年大学生,我在当时的教堂里建立了福音性的“大学生小组”和“真理探讨小组”,后来我又建立了教会第一个青年查经班,从最初的几个人到两年后的五六十人,我也在教会的青年聚会中面对六七百的青年信徒讲道。

当时,我所在的教会是政府控制和管理下的教会,当我所做的工作越来越有影响,并且当我按照圣经的教导传福音、传讲纯真的信仰时,我的事奉也受到越来越大的拦阻,尽管我的事奉非常受青年信徒的欢迎。同时,神也很奇妙地带领我认识了一些中国家庭教会的领袖,我们有着共同的信仰、共同的负担、共同的远象。后来,当我在官方教会中的事奉遇到越来越大的困难时,我就以健康为理由退了下来,我要重新寻求神的旨意,那是 1997 年秋。

退出了轰轰烈烈的事奉,我一个人在家祷告等候了近一年的时间,那是另一种痛苦,因为我不知道前面事奉的道路该如何走。有一天,我胸部 X 光检查发现我肺部的病情又有发展,但那天晚上我没有为我的疾病祷告,而是为着我事奉的道路流泪祷告,我用摩西的祷告向神祈求:“我如今若在你眼前蒙恩,求你将你的道指示我,使我可以认识你,好在你眼前蒙恩”(出 33:13)

神是听祷告的神,当我完全认识到神的心意是要他的教会完全尊他做真正的主,神今天在中国的道路是要走家庭教会的道路时,1998 年 9 月,我就奉献我自己的家,带领十来个大学生开始了新的事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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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 年冬,我头部的肿瘤再次复发,并侵犯颅底。但是,我对神的信靠,我事奉神的心志,却不能受到拦阻。

目前,我所带领的教会(略)。

目前,我所从事的事奉(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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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弟兄见证(未竟稿)》有 2 条评论

  1. 学思说:

    1998年9月,那是我来到南京上大学的时候。何等蒙福,能够在后来的活石团契中认识主。这一切,都始于杨大哥凭着信心坚定的摆上,感念。。

  2. 响雷(小项)说:

    (那时,我的工作既有权力又有地位)
    感觉那个熟悉的有点小傲娇的杨大哥。
    最喜欢他的真实吧。不用端着。

    “我如今若在你眼前蒙恩,求你将你的道指示我,使我可以认识你,好在你眼前蒙恩”(出 33:13) 阿门!

    意犹未尽,感觉精彩的故事快要到学生团契时代就嘎然而止。
    是否有弟兄姐妹能接力简记一下后面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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