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可丢弃勇敢的心!”——圣诞晚会后的反思,兼答“多嘴的猫”(2008年1月30日)

 
  经过近十五个小时的长途飞行,我终于到达了美国首都华盛顿。就在我的飞行途中,巴基斯坦发生了对贝-布托的暗杀行动,而刚巧在我们这个航班到达的同时,另有一架从巴基斯坦来的航班也同时到达,所以,出机场时入境检查的时间比平时长了不少。由于我没有事先申请轮椅服务,站在那里长时间等待让我非常辛苦,后来我把我医生给我开的证明给移民局官员看,他们马上就让我优先检查后过关了。
  出门时象往常一样把电脑的所有东西一起收拾好带着,在飞机上才想起来我的电脑线的插头在美国不能用,所以到了以后托人买了转换插头才终于能上网了。到论坛转了转,看到“多嘴的猫”的帖子和大家的回应,不由地就想说点什么,算对这次圣诞晚会作点总结,也对我们的福音事工作一些深入思考。
  对于教会来说,圣诞节年年过,圣诞晚会年年搞,每年都要有创新有创意,实属不易!每一次忙完圣诞节都有一种心里好像被掏空的感觉,等又一次圣诞节来临时,真有江郎才尽黔驴技穷之感!不过无论如何,还是要尽心和努力。
  也曾经让“长老”在XSB发帖,(好像是在去年还是前年的,)请各路英雄献计献策,只是无人回应。今年也是和一些dxjm一起商量,大家共同努力,办好了这场圣诞晚会。晚会结束了,我们很愿意倾听大家的意见和建议,因为无论是事前诸葛亮还是事后诸葛亮,我们都欢迎,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数算神的恩典,也看到我们的不足,努力把事奉做得更好。
  不过从大家的意见来看,这些意见本身就太虚了,dxjm付出很多,节目做的很出色,但是没有人看到成绩,也没有人感恩,甚至没有任何具体的意见和建设性的建议,对学思的征求意见同样无人应答!如果我们连事后诸葛亮都不做,只是对别人的努力作一些空洞的批评,那就是有点不负责任了!
  这次圣诞晚会结束后,人基本上都走得差不多了,我们几个dxjm在聊刚刚结束的晚会,我们都很感恩整个晚会非常顺利地完成,这么多人齐心努力,大家配合得非常默契,时间也控制得很好,虽然因不是自己的场地在灯光、投影等方面有些困难,但是我们下午到了以后很快做了及时的调整。我觉得节目做得很精彩,我们不是专业演员,但是大家在较短的时间里在忙碌的学习外能做到这样真的很感恩。
  我们也注意到今年的晚会在节目刚开始不久就有一些人走,特别是在我们前面敬拜刚结束就有一批人走,我们很不解,如果我们的节目很差他们越来越坐不住而走人那还说得过去,可我们的晚会才开始就离开那算什么呢?就在来美国的飞机上我忽然明白了,当晚会开始后不久这些人很快就发现这个晚会和他(她)想象的不一样,或者说这不是他(她)想要的圣诞节晚会,所以他(她)们闪人就很正常了。
  那么,他们想要的圣诞节晚会是什么?如果说我们的晚会有点虚,那么,什么是实在的呢?搞一个嘉年华式的圣诞Party?搞个圣诞节化妆舞会再加抽奖?来个免费的圣诞节大餐?真的有人打电话来问我们晚会结束后有没有吃的,因为她同学说如果有吃的就过来,如果没有就不过来了。今天这一代真是超级现实!我想,要是我们来这些实惠的活动一定能吸引很多人来而且中途一定不会走人!但是,这样的圣诞节晚会打死我也不做!
  “多嘴的猫”的那位超级现实的同学觉得我们见证和传教的东西太虚了,那么,她想象中的基督教是什么样的呢?她愿意被convert过去的是什么呢?我们不难想象。很遗憾,我们叫她失望了,不过我想,如果我们让她满意了的话,会不会那位两千年前为我们降生并且死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基督不满意了呢?我们是让她失望了,但是,我想我们的见证和传教应该没有让主耶稣失望!
  我们搞圣诞晚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我们先要搞清楚目标,再考虑内容和策略,最后才能作出评估。
  每次做圣诞节活动前我都要问自己一次,为什么要做?能不能不做?和很多人想的相反,我并不认为圣诞节传福音效果有多好,事实上,圣诞节传福音的果效还不如平时我们传福音呢,原因就是我前面所分析的,来的人大多并不是对福音感兴趣而是有其他想法的。那为什么我们还要做呢?正确的问题应该是要反过来问:我们为什么不在圣诞节传福音呢?传不传是我们的事,信不信是上帝的事,也是他们自己要负的责任。
  这次我离开南京时有几个dxjm来火车站送我,其中一位dx就是在去年来我们圣诞晚会后开始信主的,我和他不熟悉,但是我知道他在信仰上的成长和生命的改变,我想神让我看见,我们的圣诞晚会那怕象他那样只有一个人信主都是值得的,因为主耶稣告诉我们,一个人的生命比全世界的财宝都宝贵(太16:26)。更何况今天当我们把福音的种子撒下,谁知道将来有一天不会开花结果呢?
  很多年前曾经听过一个感动我的见证:有一位很有恩赐的布道家做了很多的布道会带领了很多人信主,有一次他来到一座城市,租了一个很大的会场,准备开一场大型的布道会,事先做了很多的宣传广告,发了很多的通知,结果到了那天晚上,聚会的时间都过了却没有人来,等了很久还是没有人来,一直到最后还是没有一个人来,布道家极其沮丧,只好收拾东西准备要走,这时,一个在会场角落里的清洁工走上来,问布道家说:“我能不能听一听你要讲的内容?”布道家想反正也没有人来,就把原来准备要讲的对他简单地讲了一下,结果这个清洁工却流泪悔改,愿意接受耶稣基督。这时,布道家突然明白了,神带领他来这里开这场布道会,原来就是为这一个清洁工所预备的。
  我们的主耶稣也曾经特意来到撒玛利亚专门和一位被人所鄙视的撒玛利亚妇人谈道。
  对“多嘴的猫”的失望心情我也能理解,我们把我们的福音对象带到晚会来,就是希望他(她)能认识主和信主,但他(她)却说这辈子都不会做基督徒。不过这也没有什么,至少她很真实地说出她的想法罢了,而且她也没有任何对教会和基督徒的嘲讽、反对和攻击,比我当年强多了!当时别人向我传福音时我可是把基督教骂了大半年呢!至于这辈子她会不会成为基督徒,正如“暗牧”所说,谁知道呢?她都不能知道她的明天呢。
  但是再仔细想想,我们为什么要失望呢?我们的事奉到底是向着人还是向这神?当我们事奉时,我们要睁大眼睛,看着这个世界的万象,但是千万不要忘记,我们的眼睛更要定睛在神身上;当我们事奉时,我们要竖起耳朵,倾听这个世界的声音,但是千万不要忘记,我们的耳朵更要聆听神的话语。如果我们失去了神作为我们的中心和标杆,那么,不仅我们的事奉会迷失方向,甚至最后可能还会失去我们自己。
  如何去看我们传福音的果效?什么样的事奉才是成功?今天我们都在追求成功,甚至在教会的事奉上也是如此,但是今天我们衡量成功的标准很多时候是在受这个世界的影响。可是按照今天世界成功的标准来看,旧约的先知们都很失败,新约的使徒们也很失败,而最失败的要算我们的主耶稣了,在他被捉拿的晚上,连跟随他三年半的门徒都逃走了。当他在十字架上时,如果他从十字架上走下来,在世人看来他就完全“成功”了,但是他却是按着天父的旨意死在十字架上,在世人看来他完全“失败”了,但是他却说:“成了。”(约19:30)
  可见,在神眼里的成功完全不是这样今天这世界所看的成功,那么,我们在神眼里怎样才算成功呢?那就是象主耶稣那样,象保罗那样,象示每拿教会那样,对神至死忠心,完成上帝的旨意。至于事奉的果效都在主那里,只有将来见主面时才知道。
  依然清晰地记得,在十几年前我刚开始事奉,一次我在准备带领查经,是路加福音第四章耶稣刚出来传道时在他的家乡的讲道,他说:“我实在告诉你们,没有先知在自己家乡被人悦纳的。”(路4:24)当时这句话震动着我的心,我仿佛听到神在问我,如果我一生传道但却是没有任何人听,你是否还愿意吗?一向骄傲的我从不会向任何人低头,但是在神目前我俯伏下来,对神说:“主啊,我还是愿意!……”我愿意做今天的挪亚,那怕传道一百二十年却只有自己一家八口信也不放弃;我愿意做今天的以赛亚,虽然哀叹“我们所传的有谁信呢?”(赛53:1)但也誓不言悔;我愿意做今天的耶利米,“但愿我的头为水,我的眼为泪的泉源,我好为我百姓中被杀的人昼夜哭泣。”(耶9:1);我愿意成为象保罗那样的传道人,立定心志:“我现在是要得人的心呢?还是要得神的心呢?我岂是讨人的喜欢吗?若仍旧讨人的喜欢,我就不是基督的仆人了。”(加1:10)今天,我仍然在努力尽心尽力地忠实传讲神的话语,那怕不会讨人的喜欢。
  05年时我曾经到美国宾州匹兹堡的一个教会讲道,他们主要也是做学生事工。06年9月,这个教会的牧师师母和其他同工来到马里兰,有一天中午他们和我一起吃饭,年轻的师母正好坐在我的对面,我就问起他们教会最近的情况,她告诉我,最近大学开学了,他们经常邀请新生到他们家来吃饭,关心他们,和他们做朋友,再慢慢地向他们传福音,但是,这些大学生愿意来吃饭但却对福音不感兴趣,她说,他们的心都很刚硬,说着说着,她流下了眼泪。当时我不知道怎样安慰她,后来我就分享了几句经文。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她的眼泪!不要以为她是在为自己工作的艰辛而伤心流泪,不是的,她是在为他们这些大学生刚硬的心而流泪,为着这些失丧的灵魂而流泪,就如同耶稣为耶路撒冷哀哭一样。她的丈夫比我年轻不少,从美国名牌大学约翰霍普金斯毕业后又进入美国最一流的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学习,毕业后他本来可以在世界上做得很成功很发达,但是他却把自己和整个家庭奉献给主,后来又全家搬到匹兹堡开拓新的禾场,从零开始,开荒布道,建立教会。以后每当我想起她的眼泪,想起他们的摆上和事奉,总是会安慰我温暖我鼓励我,给我力量,让我知道,今天在这个世界上,依然还有一小群“傻瓜”在为一项艰难的、似乎没有多大果效的、而且还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工而摆上自己全部的生命!
  当我们准备要传福音时,我们需要考虑两个问题:一个是怎么传,这是传福音的方式,另一个是传什么,这是传福音的内容。面对新的时代新的人,我们什么是要不断调整?什么是要持守不变的呢?
  我们来看作为福音使者的保罗是怎么做的。保罗说:“向什么样的人,我就作什么样的人。无论如何,总要救些人。凡我所行的,都是为福音的缘故,为要与人同得这福音的好处。”(林前9:22-23)保罗又说:“犹太人是要神迹,希利尼人是求智慧,我们却是传钉十字架的基督。在犹太人为绊脚石,在外邦人为愚拙,但在那蒙召的,无论是犹太人,希利尼人,基督总为神的能力,神的智慧。”(林前1:22-24)保罗针对不同的福音对象有不同的福音策略,这是善变的保罗;但是无论是谁,保罗总是在传钉十字架的基督,这是保罗坚持不变的。
  wwq说的不错,我们需要了解福音对象的需要,明白他(她)们的境况,让我们能够有针对性的福音策略,但是我们所传的还是钉十字架的基督,哪怕现在超级现实的人们多么不喜欢听!
  四部福音书都记载了耶稣行五饼二鱼的神迹,但只有约翰福音进一步告诉我们在这之后的故事。到了那天晚上,耶稣离开了行神迹的地方到了湖对岸去了,第二天,超级现实的人们又找到耶稣,想再次吃饼得饱,耶稣面对他们的需要也知道他们的需要,但是却没有给他们任何东西吃,(耶稣是没有爱心吗?)而是给他们讲了一篇道,不断地告诉他们:“我就是生命的粮,到我这里来的,必定不饿;信我的,永远不渴。”(约6:35)可是,在超级现实的人们看来这实在是太虚了,人们一定都在想:“你玩的那些东西太虚了,对我有什么用呢?”于是就都很失望地离开他了。不过耶稣却一点都没有失望没有沮丧没有挫败感,反而很“牛”地对那十二个门徒说:“你们也要去吗?”(约6:67)这时,多嘴的彼得却作出了唯一最正确的回答:“主啊,你有永生之道,我们还归从谁呢?”(约6:68)耶稣行五饼二鱼的神迹时圣经记载男人有五千,如果加上妇女孩子肯定有一万多人,但是,这场旷野布道会的结果是只有他自己的十二个门徒跟随他,其中一个最后还要卖他!
  和耶稣相比,我们不知道要幸运多少倍。当这次圣诞晚会结束后,我手里拿着厚厚一叠回应卡,看着大家一张张热情的赞美和积极的回应,我很受感动也很受鼓舞,我想那是神的怜悯,因为他知道我们软弱知道我们信心不足,让我们看到他的恩典。
  当我们传福音时应该要了解和发现他们的需要,但是我们不能把福音变成“廉价的恩典”去迎合人们的各种需要,他们的需要应该成为我们传福音的切入点,找到福音和他们的相关性,但福音只能是“耶稣基督并他钉十字架”(林前2:2),而只有主耶稣才能使他们的心灵得到真正的满足。
  其实,这次晚会在形式上我们已经是贴近时代贴近生活了。我们面对看着电视听着流行音乐长大的一代,我们的晚会制作了不少的音乐和视频;我们选择的诗歌和敬拜的方式是很现代的,(我相信有一些从很传统的教会出来的人刚到我们教会大概会很不习惯的);我们晚会前作为预热的小品“武林歪传”看起来实在不属灵,(在一场正式的教会聚会上会做或者敢做如此搞笑小品的教会实在不多);我们特别编辑制作的那部好莱坞电影和福音和基督教好像完全没有关系,(其实,这也是耶稣教导的方式,他常常善于用一些似乎没什么关系的故事或比喻来阐述一个属灵的道理);我在和小朱讨论她的讲道时一致认为不能象一般教会牧师那样选一段耶稣降生的经文作一篇很八股的讲道,而是努力生动和生活化。我们不断在努力,这也是我们教会的目标,就是面对这个时代向这个时代的人传扬和见证耶稣基督的福音。
  如果我们回头看这次圣诞晚会的不足,最大的不足不是节目如何,是否有点虚,而是在这个事工上“虚”的不够:那就是我们在祷告上重视不够,做的不够!我们的注意力主要都在节目上了,不是我们没有祷告,而是我们没有切实地推动整个教会为这项福音事工恳切祷告,当然,这责任首先在我。其实,对于这样的福音事工,一方面我们要尽心尽力地做好,但是另一方面事工的果效却是在神,因为“万军之耶和华说,不是倚靠势力,不是倚靠才能,乃是倚靠我的灵,方能成事。”(亚4:6)保罗很有传福音的恩赐,但是他却不是以自己为夸口:“我栽种了,亚波罗浇灌了。惟有神叫他生长。可见栽种的算不得什么,浇灌的也算不得什么,只在那叫他生长的神。”(林前3:6-7)离开圣灵的工作我们能做什么呢?所以我们需要悔改。
  至于如何评价我们这场圣诞晚会大家可以各有各的看法,我自己毫不犹豫地认为这是我们学生团契这几年做得最好的一次圣诞晚会,除了在台上大家能看得到的(我在这里就不一一细说了,都颁过奖了),在台下许多的工作dxjm积极参与,比如,活水小组的团队精神;敬拜小组的认真敬业;NS小组的后勤和接待;工作小组非常辛苦地来回运输,从下午一直忙到深夜;乙雪做的圣诞专刊;这次我们用了两个调音台串联在一起,光无线话筒就有十个,但这次的音响做得很好,永庆功不可没;晚会前给排练的dxjm送来了150个包子;晚会后很多人都走了,但是我看见海滨、树艳等在认真地扫地;等等等等。透过这次晚会,我看到我们学生团契真的是一块活石,大家同心合一,彼此配搭,共同努力,工作做的很出色,我深深地为我们的dxjm感到骄傲。
  当然,没有任何一项事工能做到十分完美,更不可能让每个人都说好,相反,当别人都说好的时候我们反而要小心,因为主耶稣说过,当人人都说你好的时候,你可能就有祸了(路6:26)。事奉,就是在我们的不完美中不断去经历神的完美。我们也很欢迎大家任何的建设性意见和建议,以爱心为出发,以建造为目的。需要不断提醒我们自己,从老亚当开始,我们自我的本相就是喜欢站在分别善恶树下,自以为义地用自我主观代替神来分别善恶,总是对着别人说这也不对那也不好;我们应该不断地回到生命树下,从神那里得生命,也去造就别人的生命。否则,以后不会再有人敢做或者愿意做这样的事工了,如果这样的话,到那时就只有魔鬼躲在黑暗的角落里暗暗窃喜了。所以,求主给我们一颗常常悔改的心,常常想着荣耀神,造就人。
  圣诞晚会如何做?希望大家各抒己见。但是我们应该如何认识福音性聚会?如何来做福音性聚会?大家都提到我们要了解我们福音对象的需要,明白他们的境况,体会他们的挣扎与软弱,去走进他们的心,这些都非常正确,我们也一直都在这样做,但是,这是用在个人布道上的,你向别人传福音就应该这样去做。但是对于一个几百人的福音性聚会来说,我们都不知道来多少人来的是什么人叫什么是男是女年纪多大,更谈不上了解他们每一个人个体的需要境况挣扎软弱了。耶稣在做个人布道时就是针对个体的需要,比如,对撒玛利亚妇人,对尼哥底母,但是当耶稣在旷野向成千上万的人布道时,他是针对群体性的共同需要以及对人的终极关怀来传讲的。
  此外,我们要认识到,处在今天这样一个多元文化的时代,面对越来越注重自我的一代人,想对一群从来没有听过福音的人开一次布道会就让他们决志信主那是很困难的,(当然,圣灵动工就什么都有可能),因此个人友谊布道就会显得更有优势,但是如果我们还是要做这种福音聚会,那我们就要事先有个定位:一种是撒种,另一种是收割。第一种撒种的福音性聚会目的只是向人传福音,把福音的种子撒下,而不必太在意一时的结果,这是针对从来没有听过福音的人;第二种收割的福音性聚会是来收福音的果子的,目的是要带领人决志信主,这是针对已经听过福音并且做了很多福音预工的人。我们的圣诞晚会显然是属于第一种福音聚会,就是要在人的心中撒种,至于能否收割怎么收割那是以后的事了,也很可能将来由别人来“欢呼收割”了。
  从“多嘴的猫”的失望心情让我们进一步反思,我们在传福音时是不是太功利太急于求成?我们是不是为了传福音而传福音?我们是不是太想看到我们传福音的果效而让我们有一种满足感成就感?当我们向别人传福音时对我们的福音对象有多少关怀和爱呢?圣经常常记载耶稣对人“动了慈心”,甚至连犹太人都说:“你看他爱这人是何等恳切!”(约11:36),而我们传福音时对人有多少慈心呢?当年向我传福音的弟兄给我批评和反对了大半年他都没有放弃也没有失望,甚至在他去了美国还给我写信告诉我要信耶稣,在今天这个浮躁而功利的时代,还有多少这样的福音使者?
  更是要不断提醒我们的是,传福音最重要的不是靠什么形式什么方法,而是我们自己的生命和见证。
  至于我们去向别人传福音时的心态应该是:传了人家不信是正常的,(因为人的本性就是不喜欢福音的),传了竟然有人信那是神迹,那是神的恩典。信不信不是我们的事,但传不传就是我们的事了,我以前说过,传了可能不信,不传肯定不信!如果我们能这么想,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能很坦然很释怀了。“因为‘凡求告主名的,就必得救’。然而人未曾信他,怎能求他呢?未曾听见他,怎能信他呢?没有传道的,怎能听见呢?若没有奉差遣,怎能传道呢?如经上所记:‘报福音传喜信的人,他们的脚踪何等佳美!’”(罗10:13-15)
  在今天这个时代做福音事工我们需要有冷静的头脑和清楚的认识。
   今天的大学生和以前很不一样,在八十年代,北岛顾城们的诗曾经感动和激励了那个年代无数的人:“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但如今,人们都在用黑色的眼睛来寻找各种赚钱的机会,没有赚到的人就得了红眼病,最后剩下几个愤青在翻白眼。
  北美一位华人教会的牧师跟我说:“北美华人教会的黄金时期已经过去了。”我很理解他的话,在九十年代曾经在大陆赴美留学生中建立起一个个查经班并且很多人信主的情形如今很难再看得到了,现在华人教会多了,做大陆留学生福音事工的人也更多了,但是信主的人却越来越少了,我在北美华人教会中很明显地看到大陆来的基督徒基本上都是中年人,年轻人尤其是这几年来美留学的学生信主很少。为什么呢?这些年到美国留学的人不是更多了吗?多年做大陆留学生福音事工的人告诉我,在九零年前后到北美的人他们大都很追求,他们中间的很多人都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他们有一颗寻求真理的心,思考中国的前途和命运,当他们听到福音时无论最初他们在理性上多么抵挡,但他们透过圣经认识到真理后就会完全归向主,甚至他们中间有一批人奉献出来事奉神。另外,他们这批人基本上都是受过苦的,当开始有弟兄姐妹在生活上关心帮助他们,开车接送他们去教会,请他们到家里来吃饭,帮助他们学开车找房子找工作等等,他们都会被弟兄姐妹的爱心所感动。但现在的留学生更现实,他们大多对什么是真理并不感兴趣,对弟兄姐妹的一些关心也并不在乎,甚至有一些人(尤其是一些来美的中学生)因为有钱而生活很没有自律。
  前些年在海外华人教会中喊过一个口号:“中国福音化,福音中国化。”这种口号喊喊似乎能激励一下人,不过仔细想想就有很多问题:怎样才算中国福音化、福音中国化?中国可能福音化吗?福音可以中国化吗?看看今天世界上哪个国家算福音化了?连当年清教徒们按照圣经的原则建立起来的美国,在被认为几十年来最具宗教性的小布什政府的今天,白宫每到圣诞节所寄出的圣诞贺卡都不敢写“Merry Christmas”而只敢写“Happy Holiday”!
  我更愿意相信耶稣所讲的:“你们要进窄门。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太7:13-14)所以,我们要认识到:第一,我们将一直会是这世界上的少数派,那我们就做一个坚定勇敢的少数分子;第二,当我们去传福音时愿意信主的人也会是少的,我们不必失望;第三,在今天以及今后这样一个后现代社会里传福音将越来越不容易,人们对福音可能越来越没有兴趣;第四,无论社会如何发展,科学如何进步,物质生活如何发达,人们心中永远有一种需要,而这种需要只有神才能填满,福音永远不会过时;第五,在每一个时代,神都会预备和拣选一群属于他的子民,而得着他们是每个已经信主的基督徒的责任和使命。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继续持守我们的信仰,继续持守我们的福音使命,继续勇敢地传福音,哪怕屡战屡败也要屡败屡战,更何况在福音使命上没有成败只有英雄!我们始终不要忘记保罗的提醒:“务要传道,无论得时不得时,总要专心,并用百般的忍耐,各样的教训,责备人,警戒人,劝勉人。因为时候要到,人必厌烦纯正的道理,耳朵发痒,就随从自己的情欲,增添好些师傅,并且掩耳不听真道,偏向荒渺的言语。你却要凡事谨慎,忍受苦难,作传道的工夫,尽你的职分。”(提后4:2-5)
 
  “所以,你们不可丢弃勇敢的心,存这样的心必得大赏赐。”(来10:35)
附:多嘴的猫的帖子:

  “昨天跟着一基督徒同学去参加教会的圣诞晚会了,对于忠诚的信徒来说,这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夜晚.但对我来说,却有些失望与后悔…
  说实话,我真的是抱着要被convert过去的愿望去的,但看了他们的见证跟传教之后,我发现我这辈子是成不了Christian了,那些东西太虚了,对我这个超级现实的人来说,完全起不了效果.所以,信上帝还不如信自己!!!!!”
  这是我同学去参加完圣诞晚会之后写在校内网上的文章,让我有点失望,不知道该是对我们的晚会还是对她……
  这个圣诞节,有点失望……

此条目发表在文稿集存分类目录。将固定链接加入收藏夹。